背叛
。生身杰x普通教师埼
。病杰
。监禁
。截肢注意
。刀
。
我做了一个梦
在头顶的毛发还健在的时候，是我带班的第二年。
喜欢端着饭盒上天台吃，虽然形象不太好，不过钥匙只归我管，而这里也没有摄像头。教室面阴总有些冷，天台的阳光却毫不吝啬，黑色的衣料吸饱了就会泛出暖烘烘的味道，让人感到舒适。
然后我看见那个孩子金色的眼睛，一对纯粹的小太阳，我最优秀的学生。恭敬地行礼，正坐在我旁边，一起蹭着阳光吃饭。
整个楼顶就我们两个人，其实他想坐哪儿都行，但他只会坐在我右手边一对并排座位似的距离，那么理所当然。
身为教师我却总是记不清自己的学生们，多数他们毕业后也不会记得我，所以那没什么问题。不过突出的几个总会记得，而他就是最惹眼的那一个，最好的，也是最粘人的那一个。
我想等他毕业了也许会记得我，有时间回母校也会来看看我，没准婚宴也会请我过去，然后等哪天我们还会坐在天台一起没有顾虑地吃饭。
那个时候孩子还不怎么笑，他的眼睛干干净净，金色的阳光覆着一片天蓝，变声未完成的嗓音青涩也依然好听。
【老师…】
“老师，该吃饭了。”
那是成熟的低音。
我醒了，睁眼，却是黑暗，没有阳光也没有蓝天，就是一片虚假的黑。
我真想再睡过去，梦里的光甚至比这更真实。已经记不得透过布料的灯光本来的样子了，也懒得去回忆。但再次闭眼却还是能感到那微弱的灯光，尽管两层覆盖之外我还是能感觉到，因为我已经睡不着了，即使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也只能清醒过来。
“老师，张嘴。”
床边被压下去，光线被挡住了一些，食物的香气飘近了，我肯定那勺子就搁在我嘴边，只要张开它就会进来。但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口腔漫着苦味，喉咙里一阵恶心。但最终，还是张嘴了。
“您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都瘦了，我很担心您。我记得您喜欢这个，还合您胃口吗？”
我沉默地一口一口接住着对方喂过来的饭菜，有理由相信那是用心做出来的，可我尝不出味道也吃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被撕碎的海绵块，只是形式上地咀嚼下咽。虽然成年人被人当做婴儿是的对待是让人感到屈辱的，但我更不希望对方用嘴来喂。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拒绝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拒绝了。
完餐后他细心地擦拭我的嘴角，末了在上面轻啄一下，听起来很高兴。
“老师您终于肯好好吃饭了，我想您应该是接受自己不能独立进食的状况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顺着弧度向下抚摸，二十公分以内就停下，再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截断面被透气的布料包裹起来了，我记不清那是什么东西，黑色的一圈，大腿上也是同样的东西，遮住了伤痕。
“我真的感到很可惜，我并不希望老师失去能拥抱我的双手，和与我一同走路的腿。”
我不会再拥抱你了。
“可是老师的手脚实在是太不听话了，您还记得用它们逃跑过几次吗？”
不记得，反正都没跑出去。
“四十九次，您几乎不能安稳地待下一周，我觉得我对您真的是足够宽容了。”
真的宽容为什么不放跑我。
“虽然很可惜，不过没关系的老师。您的手脚我都有好好保存下来，只要您待在这儿，我来做您的手脚，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右腿原本应该是膝盖以上的地方，截面被小心的抚摸，手掌顺着腿内侧向上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好像没穿衣服，不过也无所谓了。
大腿，腰侧，胸膛…柔软的触感一路贴上脖子，杰诺斯的声音最后是贴着我的耳朵传来的，发麻。
“老师，您为什么不说话呢？我记得并没有拿走您的声带。”
我都快忘了，还以为已经被拿走了。但自从四肢被拿走后，我已经没有想要用它去表达的东西了。
“老师，我想念您的声音了，我想听您叫我的名字。”
他说着，触碰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开口就惨了，但就算我开口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即使不是为了让我出声，他最终还是会这么做。
人的适应性强的可怕，当你没有选择时，你最终会接受超出你预想的东西。虽然我可能永远习惯不了这个，但当一切都那么无所谓了，理智和情绪都弱化，就不在乎了。
他开始时总是很温柔，可一旦真正到达他所想的目的地时，他的疯狂就像涨满的水气球被扎开似的全都倾泄出去，我觉得我就像被当做某种玩具那样对待。即使他在我耳边充满感情和欲望地说着情话，叫着我的名字，我也不觉得自己被当做一个“人”。
“老师、埼玉老师…我爱您。”
他温柔的声音跟粗暴的动作没有丝毫关联，人的思维野兽的身体本能。据说质量很好的床铺也不停地替我抱怨，发出不满的尖叫。
我阻止不了疼痛，抵御不了快感，也说服不了自己去迎合。我没法抓紧被单，不能反抗，只有用力咬紧牙。
杰诺斯从来都是执拗的，异常的偏执，我知道这点，却还是无意义地反抗着。也许不仅只是为了声音，面积扩大的疼痛感让我知道他一定在皮肤上重新留下痕迹了，刚结痂的伤口又被用力咬下去，凝固的红线又流动起来，我才想起来距离上一次也没过多久，现在身上的状况一定惨不忍睹，也许该庆幸我看不见。
如他所愿我出声了，放弃了一样，但绝对不是服从。那声音沙哑地我都不怎么认识，单纯的音节没有组成任何语句，毫无意义。但杰诺斯还是高兴地轻吻过来，又像是安慰。
“老师…”
他的声音里听得出明显的情绪，我却感受不到。
“我爱您。”
这是他的开头，也是结尾。
最后他摘下我的眼罩，我想那眼轮一定是青黑的，看起来一定很糟糕，因为我的睡眠短暂地只能在易碎的浅梦里飘荡。
但那一定不是我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的原因，从微红的幸福变化到些微发冷的不悦，金色的眼睛在阴影下暗沉，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我想我再也看不见那双干净的眼睛了，其实我很喜欢他，曾经。
他一定是看到了，看到了我的眼睛，我拧紧的眉毛，眼神一定充斥着杀意，也许会惹怒他。
这没有任何意义，帮不了我，我知道。我也为此惊讶，我以为我已经失去情绪了，可实际上，我很生气，毫无作用甚至没有任何资本的发怒了，我看上去一定是会恶狠狠地咬他一口的表情。
“…别那么看着我，老师。”
杰诺斯的表情带上隐忍，凑过来亲吻我狠瞪着他的眼睛。
“我会忍不住拿走您的眼睛，可我希望您能看见我。”
你干脆——
“杀了我。”
我说
杀了我
这是那之后杰诺斯唯一能听到我说的一句话。一如既往他宠溺地微笑着说我怎么忍心杀了您。
可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拿走吧，把你想要的一切都拿走，不用这么磨蹭。
杀了我，
我的命就是你的，
我的尸体不会逃跑，
我的灵魂会被你收缴，
这样你就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了。
杀了我，让你的老师永远陪着你，至少在梦里，至少让我在梦里还能看见那双纯粹的眼睛，请让我默默守住那些回忆，让我停留在那里，
趁着我还记得，我曾经那么喜欢你。
杀了我，拿着你想要的走吧，想去哪儿去哪儿。
杀了我，你会得到全部，然后全部都结束了，我已经不会再逃跑了。
我已经不会再逃跑了。
我已经不会再逃跑了。
我已经不能再逃跑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