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亚种黑杰X老师
。私设的仇人
。私设的杰
。各种OOC
=
“现在，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
那个怪物高大得像一座山，所以它倒下时也会引起相对的震动。人群的尖叫，欢呼声是音乐的高潮，飞溅的碎石和血块是花瓣，迅速的开场与谢幕让人很难去注意到体积上相比而言不起眼的男人。
他转身离开时甚至没有去确认轰然倒塌的尸体。
所以那一拳，仅仅是刻印在了一人的脑海里。
杰诺斯说
就是他
对着空气炫耀什么般笑着
我的一生所求
我拼尽一切也得不到的纯粹的一切
就是他
……
埼玉被带进那个宽广的豪宅时没忍住东张西望，这地方的建筑风格，道路，物件，人，都于他日常里地面上的印象相差甚远。脚下大理石地面被清理干净的能看见倒影，被花纹和雕塑缠绕的支柱一直延伸到高出普通公寓两层的天花板。埼玉想起自己抬手就能摸到自家天花板，觉得不太习惯。
身旁穿西装的几个人除了在他家门口发出邀请之后，一路上就再没开过口。搭了几次话都被无视的埼玉最终作罢，虽然这种来路不明的邀请他随时可以跑掉，但还是两手往衣兜里一塞选择沉默低跟着他们。
虽然看起来像是绑架或者诱拐之类的，但既想不出动机就这样怀疑人家，如果那个人真的还在等着自己就这样跑掉了……
那就有点可怜了。
这座邸宅的太大，走廊太长，隔着太多不必要的墙壁从地面延伸过去，从杂乱的介质中波动爬上了冷硬的金属被处理成数据，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安静地炸开了一下似的，这里的主人抬起头，警示灯的颜色在眼中发亮。
越来越近脚步声在他脑中被放大成为唯一清晰的。仿佛某种迎来某种仪式似的随着它们的接近，挺直的身体被命令成以一种精确的角度向后转去。
走廊之后的最后一扇门在无人推动的状况下打开，埼玉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双发光的眼睛。它以一种能让人产生触感的视线让埼玉呆愣在上面许久，太强烈而让人无法不去在意。一直到对方开口埼玉才注意到这个人就是“邀请”自己的人。
还是个帅哥，双臂是机械的，黑漆漆的大夏天看着就很热，好在这里开的空调温度相当低。
“很荣幸能见到你，埼玉老师。我是杰诺斯，一个改造人，您的仰慕者。我听到您路上抱怨我手下的事情了，他们只被下了把您带到这里的命令所以无法回应您。原谅我的无礼，我没想到您会这样毫无反抗地过来了。”
杰诺斯笑着靠近过来，埼玉周围的人就自动退到门边去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请人喝茶的方式很奇怪啊，本来你是希望我把你的手下赶跑吗？”
“老师说笑了，他们只是纯机械构造的，虽然外形设计的能融合进人类，但没有感情程序。如果他们的邀请方式有什么不合情理的话，我会为此负责。那么您想喝茶吗？我马上准备，就用您平常的口味好吗？”
“……”
埼玉看着不听人说话的青年突然质疑起了对自己来这里的决定。
考虑到老师的强大，不排除潜在的危险性。与老师直接会面还是需要一些准备的，我在您面前太脆弱了。
埼玉对于杰诺斯对自己今日的STK举动做出的解释勉强表示理解，同时对眼前看着精明的帅哥的常事感到担忧。
一个看起来有钱有势的少爷找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叔有什么事呢？埼玉肯定自己没和人结仇，几年前欠给房东的钱也应该是还清了才是，如果是怪人的话……杰诺斯看起来确实颇有几分怪人的样子，但埼玉确定自己在这之前确实没见过他。
我不是怪人，只是身体大部分经过机械改造的人类。
杰诺斯笑着给埼玉倒茶，眼睛里的光突然一灭，静距离看着那双黑屏的眼睛配着笑，比起正常的人类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突然闪现的鬼脸特写镜头。
埼玉感觉到无聊，想起身走的时候杰诺斯又突然开始说明请埼玉来的原因。他只得听着，没想到对方用的篇幅太长已经超过他的忍耐限度，本来就想走的埼玉吼着太长了简短点后，才终于搞清楚缘由。
杰诺斯是请埼玉帮忙的。
虽然他本身并不是喜欢求人的个性，他自身的努力得到的东西已经满满堆在周围了，但那远远不及他的目标。
“我的仇人，”
杰诺斯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表情冷硬。
“我一定会亲自了结。只是对方拥有的城堡太过坚硬了，他躲在里面让我无法下手，所以想请老师帮忙打坏城堡……”
“等等。”
“怎么了老师？”
“你不是也有城堡吗？这不是？”
“这只是普通的宅子而已，老师。虽然我在着手改造其他大型建筑，但目前进度太慢，如果完成了我一定会请老师去看的。”
……
那些力量不属于他，城堡和机械士兵都是，只是拥有了力量就肆意破坏践踏生命造成了杰诺斯现在这幅惨样。本来杰诺斯一直在筹备，如果靠着自己的机械部下和武器确实有朝一日能攻破的吧。
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每一日，依靠着仇恨痛苦地活着，想着毁灭自己一切的人还逍遥自在，没有受到任何应有的惩戒。这样活着，每一天都像是卑微的，低贱的，被抛弃在外，无辜却忍受煎熬的，屈辱的生活。
“我希望您能帮助我。”
“自己的复仇就自己完成啊。”
“我会付报酬的。”
电影一样，装满箱子的钞票突然被放到眼前。
“……只要给你开路就行吧？”
“是！”
……
杰诺斯高兴地说其实老师应该得到更多，您可以跟我一起在这里生活。我保证会让您过得舒适，豪华，而且一切都是免费的，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也不用为了几十元就在两市之间跑腿。
这栋邸宅，还有之后的城堡，绝对服从的仆人，我所有的一切与您分享，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努力给您。
不要。
出乎意料，埼玉拒绝的相当果断。
这地方待着不自在，我不喜欢。
杰诺斯看着埼玉有些迫不及待向外走的背影，男人身上廉价的服装与散漫的气质的确与这里格格不入。但原因或许不在那里。这里宽阔，精致，封闭，机械四处走动，全部依靠命令。这里冰冷冷的气息一丝一丝，缠绕着包围着这个靠着程序支撑起来的“家”不像是人久居的地方。
像笼子。
……
埼玉知道杰诺斯是难缠的类型，如果不答应要求的话可能会更麻烦。好在接下这份任务也算是轻松的，对手是曾经作恶的机械城堡和机器人，他至少都不用去面对破坏某个生命。
早做完早完事，这么想着的埼玉是第一个冲上前并且直达目的地的人。
工作进度似乎太快了，杰诺斯和后面的机械还卡在入口清理杂兵。按照杰诺斯的说法这地方的防护措施好到需要他带着一个国家的兵力才能攻下来。实际上埼玉一个人就攻破了，但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破了进来，剩下的行进不到一半就被另一派外表统一行动不友好的机械守卫拖住在路上，噼里啪啦哐哐当当杂乱的战斗声在身后愈发激烈了。
按照约定，埼玉现在应该回头仔细点帮人家开路才是。可眼前看起来并不想是机械，不如说就是活生生的人趴在他的面前。
被埼玉拳风的余威震塌的石块砸中了半身，中年男性半黑半白的头发乱遭遭搀着石子，他穿着轻薄，不像机械守卫有着合金的铠甲，作为一个普通人就只能因为内脏被过度挤压而难过地吐血。
完了，我该不会不小心直接把人家的仇人给杀了吧。
埼玉着急地赶忙把石块撑起扔开，小心地扶起疑似BOSS却已经脸部扭曲嘴角淌血的人，有些慌张地问他没事吧，还能撑住吗要不要去医院？
奄奄一息的男人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双手猛抓住埼玉，也不管自己扭曲的表情和发音带出的疼痛，努力地向着身为侵略者的埼玉求助。
“求您了……有什么怒火让那家伙对我来都可以，但是小姐她什么都不知道，请一定让小姐她……”
……
杰诺斯说他的仇人是一个暴戾的家伙，杀害了他的父母毁坏了他的家园，控制不了偷来的力量而放任自己肆意妄为，最终又不知什么原因建立了一座坚固的城堡躲了起来。
或许是良心发现，但又害怕承担责任吧。
或许只是力量暴走后再也无法使用了。
又或许，在酝酿下一次的灾祸。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该受到惩罚的人。
可是，如果这个所谓“万恶”的仇人，
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呢？
……
埼玉消失了，带着那位幼小的“仇人”一起。
杰诺斯攻破了城堡，但最终谁也没找到。
三个月后
埼玉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第一见面的邸宅。
不请自来。
“我真没想到您还会来见我。”杰诺斯抬起头来笑着，但却让人无法联想到开心这个词。
“对不起。”
“对不起？”
杰诺斯歪头，站起身向埼玉走过去，笑容一点点消失了。一字一句在随着逼近每一步被压的沉重而压抑。
“我一生的努力都被您的背叛给浪费了，您认为道歉就能让我原谅您吗？”
“就算得不到原谅，我也该来道个歉。”
即使被那双近在咫尺的灼热的红色机械眼瞪着，感受到对方身上衣缝中冒出的热量。埼玉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有些烦恼地伸手挠了挠头。
“毕竟打乱了你的人生计划是不太好。”
“但你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也算不上你的仇人吧？”
“他的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的管家也为了她包庇这一切。她虽然什么都没做却是万恶之源，即使他的父亲早在那场灾难后不久就死亡了。她仍然是害我失去一切的，可恨的仇人。”
杰诺斯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陈述定理，盘旋在他脑中已久的理所当然。
“可是她才10岁……”
“我也才19岁！”
青年吼出来的嗓音带着火气，他很少像这样把感情溢于言表，愤怒扭曲了那张英俊的脸。
“看看我，老师。”
杰诺斯展开身体，撕开了自己的衣物，让埼玉能看见那些被做成与人类肢体一样形状的金属。
“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整个健康的身体，我的家人。而她还在完整地，快乐地生活在被您送去的保护协会。”
“如果您认为她很可怜，同情她，才选择帮助她的话。同样的原因，您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他真的很疑惑。
但埼玉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要倾向他的意思。
“她只是需要保护，不是让我帮她杀人。”
“老师……”
“杰诺斯，虽然这很痛苦，会感到后悔万分，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已经过去了，你应该承认你的仇人已经死了。”
而你，当时的你，什么都没能做到。现在也，什么都来不及去改变了。
为了逃避现实而做出这样的努力是可笑的，又是可悲的。
尽管这很痛苦，但接受现实才是明智之选，自欺欺人会让你永远煎熬下去。
“……”
杰诺斯低下头，一言不发。
埼玉转身准备走，却发现两个机械士兵不知何时站到他的两侧，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刺耳的关门声。一丝冰冷的恶感窜上头顶，埼玉立刻后退一步想与杰诺斯拉开距离，却在脚步都还没迈开的瞬间被对方拉了回去。视野里只看见红光划过的残像，腰部，颈部都被坚硬的金属紧紧勒住，诧异的是他不但挣不开，口腔中挤进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强硬地扰乱了他的呼吸。
好不容易的被放开的埼玉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使不上力，禁锢松懈的瞬间也失去支撑向下倒去，被两边的机械士兵架住了双臂才得以勉强没跪倒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杰诺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杰诺斯又笑了起来，像遇到什么开心事似的。
“您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
“这里是您的笼子。”
埼玉呼吸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恐惧，他只是无声睁大眼睛瞪着杰诺斯，像看着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一样。
“我已经研究您很久了，老师。”
杰诺斯依然笑着，语气平静地下着命令。
“现在，带他到我的寝室。”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