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器4
。少年杰诺斯x有毛警/察老师
。ooc有
。架空
白色病房
金色的发丝从绷带的缝隙滑出。那些绷带近乎包裹着孩子的全身，小心遮掩住每一处皮肤的裂口，以及手脚的断面。
窗口溜进来的阳光亲吻露在外面的肌肤，那孩子像一个摔坏了的精致木偶。金色的眼睛却神采奕奕，他用着仅剩的一只手跟他新交的小朋友互动。
那是个人形的小型机器人，它在他的床单上蹦蹦跳跳地，然后爬上孩子向他伸出的手表示亲近，又站在手掌上举起双手蹦了两下表示高兴。
杰诺斯微微笑了起来，一旁和蔼的老者也笑了。
“喜欢吗？这个生日礼物。”老人问。
“非常喜欢。谢谢，库洛斯爷爷。”杰诺斯说
接下来他想把小机器人放到床头的矮柜上去，却没想到伸手的动作牵扯到伤口，突然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抖动了一下手臂，小机器人摔了下去。
“啊！对不起…！”
孩子慌张地看着床下断了一条腿站不起来的小机器人坐着向他摆手，好像再说没关系。
“不要紧，是我之前连接部位没有处理好，零件没有损坏应该是能安回去的。”
老人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小机器人，拿出随身带的螺丝刀和小钳子三两下把断肢安了回去，把小机器人从新放到矮柜上。那小东西就高兴的转起了圈。
“……真羡慕你。”
机器人歪了歪头好像没听懂。
“你有一副很好的身体，比我好多了。”
杰诺斯扯住了自己胸口的病服。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轻松的坏掉，也没有办法重组。就连孩子可怜的心脏也不安定。那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夺取他脆弱的生命。
或许我的心脏不需要跳动比较好，换成钢铁的，它可以充满能量为我输送血液，它将很坚硬，也很坚强，不会因为渺小的情绪承受不住波动坏掉。
“……你想要这样的身体吗？”
犹豫了很久，老人还是开口询问。
那时候少年就想要变强
他想至少能拥有让自己能活下去的强壮
……
清晨
温度还比较低，风穿过宽松的衣服掠过肌肤会感到有些冷，但是持续缺氧运动的身体专注着燃烧热量而忽略了那点儿清凉。埼玉一如既往地长跑锻炼，感受着身体一点点接近极限，耐力的上限不断扩大，双重呼吸打开喉咙里渐渐泛起铁锈味。跟他并排跑着的金发少年姿势和频率很精准，表情很平静，即使埼玉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杰诺斯仍然嘴都没张。
改造人真是犯规啊。
一边跑完休息一边接过杰诺斯递过来的水，埼玉思绪开始飘散。
杰诺斯住进自己家也有几天了，案件完全没进展。说是照顾，但是杰诺斯完全不需要自己照顾，他的生活自理能力非常好好到根本想象不出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埼玉除了做个饭好像也没为他做些什么了，杰诺斯连洗碗都包了，他一抓住机会还得没事擦擦地收拾收拾屋子，埼玉甚至觉得杰诺斯来了以后家事被料理的似乎比以前还好一些。虽然完全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不过这让人觉得他一个人也能好好生活，尽管还只是个孩子。
“杰诺斯你一个人生活没问题吗？”
“没问题，之前一个人过了一段时间。”
“那要不你回家住？”埼玉想自己家那么点儿地方，会不会太委屈少爷了，别人家总没自己家住的舒服吧。
“老师要来我家住吗？”杰诺斯歪头。
“嗯？不去啊。”埼玉莫名其妙。
“那还是继续住在老师家，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杰诺斯说话一直很认真，让人没法拒绝他或者避开他。
说起来住在埼玉家还有个原因。
“而且您家离我的学校比较近。”
说起来他都快忘了这茬了。
“对哦你不去上学没关系吗？”算一算这个旷课的时间完全可以被开除了吧。
“没问题，我申请了自由外出，不会被扣学分。而且最近差不多该回学校了。”
金色的眼睛向着他们跑过来的路回望，学校就在这条路上。他其实去不去学校都无关紧要，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加上家里曾经请过私教，学校里要讲的课程其实已经全部完成了。但形式还得走一遍，无聊。
“是吗，那我送你？”埼玉觉得总该能做点像是代理监护人该做的事了，杰诺斯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除了复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他还是孩子呢，说不定学校的青春会让他有点变化？有点好奇他在学校会不会其实也有几个可以互相调侃的损友，跟朋友在一起那张冰山脸说不定也会融一点。
杰诺斯本来不想麻烦埼玉，但是看到那个男人不知为何一脸期待的样子就出口成反话了。
“那就麻烦老师了。”
……
呃……穿什么去啊？
埼玉有点后悔了。他看着自己的衣橱，由于自己的经济状况以及平常只穿制服的缘故他能穿的私服一直维持在勉强够穿的尴尬状况，穿制服怕别人误会，私服的话也没什么约会对象没怎么在乎过外观都是看便宜就买的所以简单来说……简直没什么能穿出去见人的。
“那个……杰诺斯，你觉得我穿什么去比较好？”他僵硬地把自己脑袋从并没有什么可看性的衣橱里搬出来，眼里一片死寂。运动服行不行？会不会被当体育老师啊？
“老师穿什么都可以，学校没有规定监护人的衣着。”杰诺斯仍然回答的一本正经，完全理解不到埼玉的困难。然后他看着对方沉默地看了自己一会儿又把头塞回衣柜，拨拉了一下似乎是从底层翻出了一套衣服。
埼玉看着那件许久不见的西装，它被叠的很整齐，是唯一一个用袋子封起来保存下来的衣服。因为他就这么一件正装而且价格也是其他衣服的总和差不多，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上一次穿它好像还是失业中……
啊真是没什么好回忆。
一边不自觉的想一边熟练地穿上身，似乎变紧了一点，或许是自己锻炼的效果吧，不过穿上衣服后还好也不怎么奇怪。
“老师穿西装很帅！”他又说的那么认真，金色的眼睛都要发光了，埼玉为了掩饰害羞揉了揉那个小脑袋把他那耿直地视线摁了下去。
“好了走吧，去上学。”
“好的！”
那个时候少年第一次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好像首次踏入学院一般莫名地期待。
……
“你好像人气挺高的啊？”
虽然也是在预料之内，他们是在课中时间过去的，路过一间间教室的时候被里面的学生瞅到然后瞬间炸开了锅，那群女生像是动物园里被投食的动物似的啪啪一下全把自己拍在玻璃上，尖叫声甚至盖过了老师的怒吼。埼玉庆幸着这不是在课间，不然他毫不怀疑那些冲动的生物会直接趴到杰诺斯身上去……好吧也许严重了点。
那个焦点中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笔直地走自己的路，很多人叫他的名字，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回给他们。听到埼玉的声音杰诺斯却回头看着他。
“好像是，不过我不记得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有熟络过。”杰诺斯不否认他的人气，但他也不关心这个。
“欸，没有一两个朋友在里面吗？”
“没有。”
身后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归于平静，窗外淡色的阳光透过翠叶细碎地擦过同色系的金发，他的脚步顺着视线捕获的信息精准地移动踏出规律的单音，像个真正的机器，冷漠的无处动容。
然后埼玉不说话了，两个人无言地走向老师办公室。
大多数老师都去上课了，还有一位留在那里。是一个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带着酒瓶底眼镜，神情很温和。
杰诺斯绕过其他办公桌向他走去，却在看清他相貌的距离内停下脚步，他不认识他，但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迈不出下一步，他顿住了。
“啊你好，是杰诺斯君吧？我听过你今天要回学校的消息了。”对方看到杰诺斯发愣先开口，如外表一样温和的语气。
杰诺斯却没回应。
“你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可能不知道之前你的班主任有事会离校一段时间，在这之间由我代理。你的班级没有变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男人微笑着说。
齿轮在旋转，细小的电流窜过，无机物之间的摩擦。
他听见了机械运转的声音。
“虽说你之前在校期间的成绩很好，这么久没来多少还是需要努力一下，你可以申请补习……怎么了杰诺斯君？”
他站起身想走近发愣的学生，杰诺斯却惊恐地想要后退，不过比那之前一道身影横在他们之间。埼玉冲着那个男人摆了摆手强调自己的存在。
“你好。”
“啊您好，不好意思请问您是？”那个男人的反应似乎真的刚刚才发现埼玉的存在，不过埼玉没在意。
“杰诺斯现在的监护人，你是杰诺斯的老师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如果是为了学生的话我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
“啊您能配合就再好不过了！”埼玉放松的笑了一下，举起右手，金属链清脆的响了一声，手铐的另一端圈着男人的手腕，没人察觉到那是何时扣上的。埼玉左手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摆在对方的眼前，笑的很无害。
“我希望为了杰诺斯您能跟我走一趟，机器人老师。”啊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怎么上一次没这么通情达理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师是怎么会…！？”
被两个人同时发问的埼玉回答的理所当然。
“看杰诺斯害怕的表情就知道了。”那个一看就能明白的吧，每次只有见到这些机械的时候那张冰山脸才会那么惊恐，虽然他也不知道杰诺斯是如何的分辨的，但他不是一直能分辨来着吗？
“欸呀，你也很让我吃惊呢，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你妨碍了，我对你开始有点兴趣了。”男人的声音突然猛地变了调，或者说突然换了个嗓子似的，那种无法辨识不知从何处传来参杂着很重的杂音的声音，勉强从语调和用词上听得出是个男人。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哦。”埼玉认真的说。
“我只是想调查一下你的身体而已，你的生理机能很强悍而且即使是普通的锻炼你的身体能力上升速度也很惊人……”
不不不你那台词听起来还是很糟糕啊？而且你跟踪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在锻炼身体的？？
“那你接近杰诺斯的目的呢？”说好的三年后再来战呢？机械人都这么不诚信的吗？虽然幕后八成是个人类吧，不讨人喜欢的那种。
“只是普通的调查而已，这个机体不具备战斗能力，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说的好像不过是日常琐事不要那么在意细节一样。
“不这可不普通啊，这是stk吧？光是这个就够你蹲一回监狱了哦？”果然犯罪者的脑回路都不能按着常理来说吗？
“那么警察先生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是这样虽然。”哪有这样就放走犯人的。
滴——
等等等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喂？你们就不能换个花样吗打不过就自爆就不能投降留个全尸吗！？要不要一个个都这么英勇啊！说起来这件衣服很贵的你能不能换个自杀的方法啊饶了我吧！
“老师！这边！”
听到杰诺斯的呼喊埼玉回头看见他在几步之外打开的窗口冲他向窗外挥手，哦哦干得好！
下一秒埼玉架起那个冒牌班主任冲了过去，气势汹汹地踩上窗台准备发射人形炸弹，结果被提着的男人倒是不介意一身狼狈顶着一成不变机械性的微笑开口了。
“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啊？埼玉——哟！”
那东西扔出去完全没感觉到是个人，它在操场的上空炸开了花，残渣四处飞溅，大多烧的滚烫的铁块落在的草地上，有些碎片好像砸到玻璃让教室里的学生们又骚动了起来，不过没有伤到人。埼玉看着下面骚动越来越大，心想完了一堆麻烦的善后工作即将到来。
“十分抱歉，老师。”埼玉看见那孩子又重重地鞠了一躬。
“为什么又道歉？这不是杰诺斯错啊。”真的孩子怎么动不动就鞠躬道歉啊。
“不，因为我的缘故害老师也被那家伙盯上了，真的是十分对不起。我这么弱一点也排不上用场更别说的保护老师……”
“好好没事啦我又没受伤。”埼玉关上那扇窗户，外面吵的他有点头痛的声音稍微减弱了一些。
“比起这个你不会因为这些退学吧？”不知道哪个学校愿意收这么危险的学生。
“应该不会，这所学校受我家的干涉很大。”杰诺斯总算把头从新抬了起来。
哦，有钱任性。
感慨了一下，埼玉想着要怎么处理那些善后的问题，这是他最不擅长的一项了……嗯，还是让其他人来吧。
埼玉挠了挠头，下来的时候带走了一小波碎发，他总觉得最近脱发脱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杰诺斯在一边站的笔直，眼神向下，看起来像是在沉思，事实上他确实在深深地进行自我反省。
“杰诺斯？”
“在！”
埼玉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那个正式到不行的应答方式了。
“话说你的身体就一直那样吗？呃我是说，它会不会长大？”老早就想问，但是一直没记起来，现在正事太麻烦懒得考虑反而想起了这事。
“原理上讲是不会的，不过我定期会进行维护，维护的时候会根据我原来应有的身体数据生长推算，将零件的规格进行调整……”
“简单点说！”
“……就是定期会换合适年龄的身体。”
“换？谁来？”
“库洛斯博士的……啊！说起来老师和我一起去维修吧！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埼玉低头看着已经凑到自己跟前的金色脑袋有种他马上就要窜到怀里的错觉，可能是后遗症吧。虽说发现线索确实令人高兴但眼前的的人那兴奋劲明显有点过了。他背后贴着窗户无路可退，杰诺斯也没比他矮多少往上一凑几乎就要撞上鼻尖，他后脑勺已经压在玻璃上真的不能再往后了，但不知情的少年还在一个劲的往前凑。第一夜记忆猛地翻涌了起来，那个柔软冰凉的触感仿佛下一秒就将重现。罪恶感使得埼玉条件反射的伸手揉了揉杰诺斯的头使他回归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啊话说这头发是植的吗手感确实很好啊！感觉都要上瘾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以后还是得注意下，变成习惯就有些奇怪了。这么想着手就往下滑到脸上，又是顺手就轻扯了一下平时没什么波动的脸颊。说起来为什么会是软的，等等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他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看对方好像没有排斥的意思稍微减轻了点罪恶感。
“啊，哦，一起去吧。”
虽然有种麻烦的感觉。
“好的！”
金发被揉的有些凌乱，但遮不住少年美好的脸庞，总是绷紧的皮肤原来可以舒展成如此柔软的弧度，孩子的轻轻一笑融了那一片冰川。
埼玉大概也能理解那群女生们疯狂的原因了。
但这是人造的原因吗？
tbc
后话是
现在你这么撩孩子以后就不知道谁撩谁了